就在打工仔無聊到快要睡著的當下,有一大一小的客人走進店裡。
一個氣喘吁吁,看似剛剛才趕過來釉藥馬上趕往別處的樣子。
一個優雅從容,彷彿天塌下來都無所謂似的。
看著兩位客人走進麵包店,打工仔一頭栽下去櫃檯桌面把整張臉埋進手臂圍成的枕頭中,看樣子是完全不想理會他們。
反正打工的又不用替這間店的營業額負責,只要別讓店長看到自己這麼做就完全沒有問題。
他在這個城鎮、這條商店街、這間麵包店待了好幾年,那兩位來客一看就是外地來的生面孔,也不必擔心有人會跟店長打小報告。
既然這樣,那幹嘛浪費力氣招呼別人?算了吧!
雖然打工仔很想裝死,但那位比較小的顧客三不五時就過來問他說這個麵包有沒有雞蛋、芝麻、花生、燕麥、橄欖油、巧克力、南瓜、芋頭等等的問題,害得他完全沒辦法窩在櫃檯裝死。
──搞什麼啊?既然那麼多東西不能吃,就別來麵包店啊?
打工仔基於客人有問題就一定要回應這最低限度的職業道德,以一張不耐煩你快點回家好不好的表情回答她那些通通都有加,如果不能吃的話就再見不送謝謝光臨。
──服務業真麻煩。
數十分鐘後那個看起來很急,一副要趕火車的男性顧客包了非常大一袋,感覺一天三餐都吃麵包也能吃上整整一周的龐大份量麵包──領著到最後除了煩打工仔讓他不能選擇裝死而什麼都沒有拿的小妹妹打算直接走出店門。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打工仔的身影擋在麵包店的出入大門,用一副感覺就快睡著的口吻開口。
『類似一般賣場的商品都會打磁,如果沒有消磁帶出去就會警報大響……雖然原理不太一樣,不過我們麵包店的產品比較特殊,裏頭灌有我們老大的「鬥氣」。』
明明聽起來像是胡說八道,但一大一小都不覺得打工仔是在說謊,手上的麵包傳來強大的壓力讓他們不敢漏聽打工仔所說的每一個字。
『這間店是老大的領域,所以在裏頭的話是不會怎麼樣……不過要是本店的產品沒有先到櫃台用特殊手法「消氣」,那拿出店門就會──Boom!這之後把麵包拿出去的人會怎麼樣……就任憑你們想像了。』
用有氣無力的動作比了個爆炸的手勢,打工仔繼續說著。
『會幹這種事,你們是餓太久沒錢吃飯嗎?哎……我也曾經餓到差點翹辮子所以也不是不懂你們的心情啦……』
說到這,打工仔拉開上衣,露出塞在裏頭的七塊咖哩麵包﹙有拿烘焙紙隔著所以沒有把衣服弄髒﹚。﹚
『這是我拿剩料以及員工餐吃剩的咖哩做成七色咖哩麵包……味道是不怎麼樣啦,不過營養倒是可以保證。原本我是打算帶回去當假日的糧食說……不過看在過去我也曾經餓到快掛的份上,就分你們一點吧……下次可別再幹這種勾當了。』
啊,不過有一件不能妥協的事我非說不可。打工仔維持掀開衣服的姿勢補充個幾句話。
『用麵包夾取過的商品,要是完好如初要放回去也無妨。不過……』打工仔瞥了一眼趕火車男手上塞得滿滿感覺全都變形的那袋麵包,以不可退讓的堅定眼神與口吻說:『那種程度除非是本店的過失,不然概不退還,請務必要付帳。』
『好啦……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真麻煩,口好渴……剩下就看你們要怎麼做了。』
+3 兩位刺客會選擇乖乖付帳走人?還是?